撰文:羅奕儒 責編:蘇于寬 攝影:羅奕儒 / 荒野夢二提供
旺財走了之後,銀快寫了首詩,那默默沉澱進心中的低喃,像是在對旺財說話,更像是在對自己說話。
他賣書、也藏書;
他閱讀、也寫作;
他愛貓、也養貓。
談起第一次與貓的相遇,是有次幫朋友照顧貓才開始接觸這種生物,後來把貓還給朋友後,就跑到動物醫院領養了一隻貓,開始了貓奴生涯。十多年的貓奴生涯裡,家中貓口數陸續增加,除了妻子「沒力」帶來的貓以及岳母的三隻貓外,最高紀錄時期家中一共養了九隻貓,都是領養而來的。
都說愛貓成癡,銀快大概也是一例,養貓十年,銀快對於貓的過敏始終沒有改善,但睡覺時卻又捨不得將貓趕下床,總是換得滿身紅腫與發癢。銀快說,養貓後最大的收穫,大概是與貓相處的過程中學會耐心地觀察和互動,以及貓教會了我們重新認識人與貓之間的關係。
「面對死亡最令人放不下的,莫過於你經歷了牠的一生,牠卻沒有辦法陪你走完一生。」
從去年到今年,銀快接連送走了三隻貓咪,經歷了三次面對死亡,銀快說道:「當面對的是情感聯繫的死亡時,真的永遠都無法去習慣、去放下。」今年五月,旺財離開了,牠是妻子「沒力」的貓,在生病前,牠是隻非常有個性的貓,完全不讓沒力以外的人抱,大病一場後,才終於願意讓銀快抱。看似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旺財的信任,但銀快心中卻忍不住思考:牠究竟是因為知道我對他好才親近我?還是牠也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脆弱,再也無法我行我素?
雖然一度好轉,旺財終究沒有戰勝病魔,親眼看見牠從健康逐漸虛弱,銀快夫妻在最後選擇了安寧療法,讓牠無痛的離去,也許透過醫療能多延長一些壽命,但實在捨不得牠繼續疼痛,也不忍心勉強牠繼續活著了。
「死亡是生命的自然週期,但發生在自己身上,真的永遠無法接受,只能想辦法分散注意力,在不這麼想念的時候好好的做自己的事。」
難過就盡情難過,想念就盡情想念,也許永遠忘不了旺財那聰慧流轉的雙眼和嘴角邊淺淺的笑,忘不了牠那我行我素的背影和與人撒嬌時的傲驕模樣,但只要知道那些一起度過的時光是永遠不會改變的,那似乎就足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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