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片來源|Tyfd-K9桃園搜救犬隊 
記者|洪郁婷  編輯|陳信安、蘇于寬  設計|蔡孟成

當地牛翻身板塊錯動,熟悉的街道建物瞬間崩塌,人們從日常軌道被搖落,受困在傾倒的建物裡,祈禱援助比死神更快找到自己。

除了搜救人員,災難現場也常看到犬隻穿梭的蹤影,牠們是搜救犬。每當發生建築物倒塌或是車輛翻覆等需要搜尋受困者的情況,搜救犬就會需要出動,第一時間指出生命跡象的所在。

337137897 766300228087822 3208354600906511701 n搜救犬與領犬員穿梭災害現場,為受困者帶來希望。圖片來源|蔡英文 TsaiIng-wen 臉書

什麼是搜救犬?顧名思義,牠們肩負任務,在災害現場搜索、救援受困的人們。搜救犬的歷史悠久。早在200多年前,瑞士聖伯納犬巴利(Barry)在山區暴風雪中指引旅人回到修道院,拯救了40位遭遇雪難或迷徒的登山者,自此建立起人們心中搜救犬的形象。

近代搜救犬分工越來越細緻,培訓出不同搜救專長的搜救犬,例如尋找倒塌建物中的生還者的瓦礫搜救犬,搜索失蹤者的廣域搜救犬,其他還有雪地和水上等不同類型的搜救犬。 

臺灣搜救犬發展始於921地震發生後,當時各國搜救隊伍對臺灣伸出援手,動員168隻搜救犬從瓦礫堆下救出寶貴生命。臺灣政府才發現搜救犬存在的必要性。921地震後隔年,臺北市成立全台首批搜救隊及搜救犬小組,從最初的4隻搜救犬,發展至今有10個縣市都建立了搜救犬隊,目前通​​過國際搜救犬組織(IRO)認證的現役搜救犬有46隻。

逐年累積的搜救實力,使臺灣能向其他國家伸出援手。2023年2月,土耳其敘利亞邊境發生7.8級強震。臺灣第一時間派出130位搜救及醫護人員、5隻搜救犬,前往災區支援搜救,並成功救出2位受困民眾

隊伍中5隻搜救犬分別是來自消防署特種搜救隊的米克斯「 Lan」,和臺北市消防局的比利時牧羊犬「Sato」、拉不拉多「Hugo」以及臺中市消防局的2隻拉布拉多「腿腿」和「Melody」。


臺北市消防局搜救犬Sato在土耳其執行搜索任務。來源|臺北市搜救隊

愛玩、愛吃、愛冒險,搜救犬的最佳狗選 

在臺灣,狗狗只要年滿18個月,健康、不具攻擊性,並通過IRO搜救犬考試,取得 IRO中級(A級)以上認證,就能夠成為搜救犬。一般搜救犬從幼犬2~3月開始受訓,除了需進行社會化和服從教育外,也需熟悉各種救難情境,並接受搜索訓練及服從敏捷訓練。 

但培育搜救犬是一條漫長的道路,根據內政部消防署資料,通過考試的搜救犬平均年齡為3至4歲。 

和其他工作犬穩重的形象不同,消防署特種搜救隊專員許僑聲受訪表示,一般會選擇個性愛玩、愛吃的狗狗,可以藉由玩具或食物引導完成任務的狗狗。除了愛吃、愛玩,桃園搜救犬隊向窩窩記者補充表示,不怕陌生人、個性獨立自主又愛冒險、能快速適應新環境的狗狗,最有潛力成為搜救犬。 

搜救犬在搜救現場需要面對陌生人,為了讓狗狗習慣與陌生人接觸,領犬員會帶搜救犬外出進行社會化訓練。要是在路上遇到訓練中的搜救犬,歡迎跟牠們打招呼哦!

337137897 766300228087822 3208354600906511701 n社會化也是搜救犬訓練的一環,遇到搜救犬,請溫柔的和牠們打招呼。圖片來源|Tyfd-K9桃園搜救犬隊

雖然搜救犬不限犬種,但對於經驗較淺的領犬員來說,通常會選擇學習力高的拉布拉多或是狼犬。像是這次支援土耳其震災的「腿腿」、「Melody」都是聰明溫和的拉不拉多,米克斯搜救犬「Lan」則繼承了德國狼犬混荷蘭牧羊犬和體力和智力。 

其他犬種則須由經驗豐富的領犬員,協助引導發揮狗狗的專長。2021年退役的搜救犬「樂樂」,是傑克羅素㹴犬,曾因個性太過活潑好動、破壞力強,讓飼主都招架不住,但是在領犬員鍥而不捨的訓練下,順利通過高級瓦礫搜救認證,成為體型最輕巧迷你的搜救犬。 樂樂曾參與2016年南臺灣地震搜救,憑著嬌小的體型深入倒塌的維冠大樓搜尋受困者,加快現場搜救速度,立了大功。

337137897 766300228087822 3208354600906511701 n 體型嬌小的搜救犬樂樂。圖片來源|內政部消防署

搜救犬的試煉,國際搜救犬組織IRO認證

臺灣搜救犬考試採用國際搜救犬組織IRO規則,狗狗必須依序通過不同等級的考試,取得A級(中級)以上認證,才是合格搜救犬。

而IRO將搜救項目分為六類,並依照難度分為四個等級。搜救犬和領犬員必須在限時內找出待援者,搜索範圍和待援人數會隨著考試的難度增加。

舉例來說,中級瓦礫考試必須要在800~1000平方公尺範圍中,找出2名待救援者。而在難度最高的MRT(Mission Readiness Test / 搜救犬隊國際任務測驗)測試中,狗狗必須在36小時內執行7場搜索,在瓦礫堆、土石流區、隧道等各種災害場景中,找出70%以上的受困者。但MRT測試中,待救援人數不固定,有些場地也可能沒有等待救援者,領犬員誤判亦不得超過一次。MRT測驗不僅考驗搜救隊伍的專業能力,也考驗搜救犬與領犬員間的信任和默契。 

337137897 766300228087822 3208354600906511701 n  2023年全國搜救犬IRO國際評量考試現場。圖片來源|內政部消防署

2023年高級瓦礫搜救犬認證現場。來源|Tyfd-K9桃園搜救犬隊

通過IRO中級認證的搜救犬隻,表示具有大規模搜索能力,可以迅速鎖定受困者所在區域,讓搜救隊能在72小時黃金救援期拯救更多生命。

目前為止,地震災害等大範圍搜索工作,仍未有裝備器材能取代搜救犬。尤其在搜救初期階段,1隻搜救犬的搜索範圍能夠抵過20名人力,可以快速找出生還者所在範圍,縮小搜索範圍、提高搜救效率。

337137897 766300228087822 3208354600906511701 n 資料來源|內政部消防署。製圖|窩窩

MRT通過率僅約4成,且認證效期僅兩年,因此能獲得MRT認證,不僅表示搜救犬擁有出色的搜救能力,並且是最佳狀態。當遇到重大任務時,國家也會優先派遣通過MRT之搜救犬。今年臺灣支援土耳其震災的搜救犬,腿腿、Melody、Lan,都是曾在2017年通過MRT考試的優秀搜救犬。

如果受困在災難現場,該怎麼讓自己更容易被搜救犬找到呢?搜救犬是藉由空氣中的氣味,尋找人類的所在位置。待在通風場所,有助散發自己的氣味,讓搜救犬更容易找到自己。

註:IRO全名為 InternationalRescueDogOrganization,國際搜救犬組織,簡稱IRO。搜救項目分為六類:瓦礫、廣域、足跡、路徑、雪地、水上;共分四個等級,V級(初級)、A級(中級)、B級(高級)、IRO-MRT(救援任務能力認證)

地震搜救、入山尋人,可靠的搜救犬

根據消防署資料,臺灣現役搜救犬約46隻,分別隸屬於各消防單位。主要任務為地震災害中的瓦礫堆搜救,此外也會支援低海拔山域執行山域搜尋任務。因此近年在山難、失蹤、國內外地震現場,都能看到搜救犬以靈活、敏捷的身影,在現場搜救生命。 

目前臺灣法規規範搜救犬服役年限為4年,但若健康等狀況良好者,經評估後最長得服役至7年。搜救犬服役期間,每季都需要進行能力評估,如果狗狗不再適任搜救工作,則可除役。 

而為了遞補屆臨退休的搜救犬空缺,目前另外還有培訓中的搜救犬預備生(培訓犬)24隻。 

337137897 766300228087822 3208354600906511701 n臺南市搜救犬Kenna,在921地震教育園區練習搜救。圖片來源|Tyfd-K9桃園搜救犬隊 

搜救犬的最佳夥伴:領犬員

每隻狗狗都有專屬的領犬員負責訓練和照顧,通常新進領犬員只照顧1隻狗,資深領犬員則可以同時照顧老、中、青3隻,多數領犬員同時照顧2隻搜救犬,讓年輕的搜救犬跟著資深搜救犬學習,加快學習速度。

搜救犬的生活與領犬員密不可分,領犬員會將搜救所需技能,拆分成細瑣的小任務,融入狗狗的日常生活中。因此,不論通過了哪一種等級的考試,搜救犬每天的訓練都會持續進行!就連聽指令開飯,也都是服從訓練的一環。領犬員會按照狗狗的健康及學習能力,為下一場考試做準備,讓搜救犬隨時保持在最佳狀態,當災難來臨時,也才能更快找出更多倖存者。

337137897 766300228087822 3208354600906511701 n想要和狗狗搭擋出任務,要先成為正職的消防員。圖片來源|消防署

每天訓練,會不會讓搜救犬累壞?搜救犬的健康快樂也是領犬員的責任,除了確保搜救犬獲得充分的營養和休息外,要能樂在訓練,才能達成最佳的搜救表現。而為了維護搜救犬健康,搜救犬單次出勤時間不會30分鐘,現場也會依照氣溫、體力等因素,調整搜救犬的工作時間,避免對狗狗造成傷害。

為了確保狗狗健康,領犬員會每日紀錄搜救犬的健康狀況,才能即時提供醫療照顧,並持續追蹤健康改善情形。定期的健康檢查也是必要的,搜救犬每半年至少健康檢查一次,並定期施打疫苗。

想要成為領犬員,愛狗、喜歡跟狗互動是最基本條件。許僑聲解釋,目前臺灣搜救犬隊隸屬各個消防單位,要成為領犬員首先要成為正職的消防員,再加入單位內的搜救犬隊。 

目前消防機關領犬員類似師徒制,由資深學長教導新手如何馴養犬隻。與犬隻搭配參加IRO考試,通過中級認證後,才算具備領犬能力的領犬員。一般民眾則可向搜救單位申請領養退役搜救犬,和退役搜救犬一起快樂生活。

搜救犬的退休生活怎麼過?

搜救犬屬於政府執勤犬,其照顧管理及退休後的待遇需符合《政府部門執勤犬照護管理規則》及《動物保護法》之規範。而領犬員對搜救犬的關心和照顧,總是高於規範規定。

搜救犬退役後,大約有11年的退休生活,領犬員會依照《政府部門執勤犬照護管理規則》辦理退役搜救犬送養。透過電訪、家訪、互動測試和評選分數,找出最適合的收養人。評估項目非常細緻,包括飼主可提供的陪伴時間、居住環境、居家周邊環境、遛狗空間、原有犬隻是否友善、老犬照顧經驗以及年收入等,以確保搜救犬晚年生活能受到良好的照顧。

完成領養後,原領犬員每隔半年至一年會到領養人家中訪視,平常則透過通訊軟體與領養人保持聯繫,確保搜救犬享有舒服的退休生活。

337137897 766300228087822 3208354600906511701 n搜救犬退役後,將由領犬員仔細篩選適合領養的飼主,享受退休狗生。圖片來源|消防署 

不過,仰賴民間照顧搜救犬的的風險,一旦找不到有足夠經濟實力的新飼主,或是領養人經濟狀況發生變化,政府是否能夠確保搜救犬的退休生活品質不受影響,可能需要更完整的機制,來保障搜救犬老年需要的醫療花費。 

狗狗英雄專注救人,牠的安全誰照顧

搜救犬的生活過得好嗎?為了讓更多人瞭解這些狗狗英雄,IRO呼籲世界各國,將每年四月最後一個星期日訂為世界搜救犬日

搜救犬被人們賦予搜救重任,冒險穿梭災區不求回報。災後破碎的玻璃、外露的鋼筋、破碎扭曲的建築物,都可能傷害、困住搜救犬。一心尋找生還者、深入現場的搜救犬,一旦遇到餘震來襲,毀損的建築再度崩塌,則可能再也回不到心愛的領犬員身邊。

今年2月土耳其敘利亞發生強震,各國都派出搜救隊伍支援救災。參與搜救的墨西哥搜救犬Proteo在任務中成功的找出了2名生還者和2具遺體,卻在任務中不幸殉職。根據墨西哥政府說明,帶走Proteo的並非崩落的瓦礫,而是長途移動的勞累與土耳其嚴寒的氣候。

墨西哥政府為牠舉辦的隆重典禮,無數人為Proteo的離去感到心碎,社群平台可見許多人發文悼念Proteo。2月16日歐洲足球聯賽的觀眾席上出現一幅巨大旗幟,畫面即是土耳其震災中的搜救人員以及Proteo。

網友自發為Proteo製圖悼念。圖片來源|instagram@buraktturke
337137897 766300228087822 3208354600906511701 n歐洲足球聯賽的觀眾席升起巨大旗幟,感念土耳其震災的救援人員和搜救犬Proteo。圖片來源|twitter@btsportfootball影片截圖

搜救犬在災後狼藉的現場嗅出生機,響亮的吠叫聲,為人們帶來莫大的鼓舞。但是搜救犬為了救人穿梭在斷垣殘壁之間,腳下是否有鞋子保護?身上的防護裝備足夠嗎?

德國搜救犬Boom就在土耳其救援工作中被刮傷腿部,經過緊急治療後,再度回到現場執行搜索工作。斯洛維尼亞的搜救犬,也不小心被尖銳物割破腳掌,其他隊員立刻為牠處理傷口,並幫牠穿上鞋子以保護傷口。

地震過後建築物倒塌鋼筋裸露,滿地破碎瓦礫、玻璃、尖銳物,為什麼不讓搜救犬穿鞋再進場救援?看到搜救犬為了救人受傷,人們不禁想問「我們對搜救犬的照顧足夠嗎?」

領犬員是搜救犬最親密的夥伴,也是最在乎搜救犬安危的人。臺灣搜救犬訓練單位Tyfd-K9桃園搜救犬隊發文表示,不讓搜救犬穿鞋其實是非常痛心的判斷。狗狗腳掌布滿了血管,一旦受傷就會大量出血。但是讓搜救犬穿鞋雖能避免腳掌受傷,卻會讓搜救犬暴露在更大的風險中。

20230621搜救犬1斯洛維尼亞搜救隊正在為搜救犬包紮腳上的傷口。圖片來源|斯洛維尼亞搜救犬訓練協會 

狗掌同時也是重要的感知器,能夠感知並避開高溫、濕滑、不穩的地形,避免狗狗做出錯誤及致命的判斷,緊急時還能伸出爪子穩定自己免於危險。當搜救犬配備胸背帶、項圈甚至是鞋子,進入倒塌的建築物中,反而容易被破碎的家具和裸露的鋼筋勾住,使搜救犬陷於險境無法脫身。

Ntfd-K9 大埔分隊也曾發文表示,需要長距離走在高溫路面時,就會讓搜救犬穿上防護鞋;在山區搜索需要穿越灌木叢時,則會為搜救犬戴上護目鏡,保護眼睛和臉部;前往救災現場的路上,則會為搜救犬穿上有隊伍標記的胸背帶表明身分,以免在休息或移動中被打擾。領犬員會依照現場情況,為搜救犬配備不同的防護用具。但在震災現場讓搜救犬穿上鞋子,反而容易讓牠們遭遇危險。

搜救犬的交通起居,舒適安全嗎?

引起關注的除了搜救犬身上的裝備,連搜救犬搭乘的交通工具、隨行是否有獸醫照顧,也成為眾人關心的焦點。臺灣搜救犬遠赴土耳其支援搜救,飛機航程12小時,加上轉機、等待時間,待在運輸籠的時間至少16小時。此外,土耳其與臺灣氣候環境差異大,容易水土不服,搜救工作有受傷風險,但是臺灣第一批赴土耳其救援的搜救犬,並沒有獸醫隨行照顧。

搜救犬要帶著長途旅行的疲憊,投入救災工作,萬一受傷也無法獲得獸醫專業照顧。臺灣工作犬發展協會理事長關心羚獸醫師認為,搜救犬作為搜救隊的一員,應該和搜救隊員一起待在客艙,不應差別待遇,並且要有獸醫隨行照顧健康。她認為:「似乎臺灣仍舊沒有跳脫把搜救犬當作工具的狀況」。

不過,飛機客艙設計是針對人類而非搜救犬,搜救犬待在客艙是否比貨艙更舒適,專家們的看法並不一致。

中興大學動物科學系助林怡君理教授曾為文說明,如何在飛行運輸過程顧及良好動物福祉,在國際上已有規範及建議,《活體動物運輸規則(Live Animal Regulations, LAR)》,當中規定即便動物待在貨艙,艙內的空氣、溫度、氣壓和濕度,必須依照LAR的標準調整成對動物舒適的環境,食物及飲水也會視航程長短提供。 

而在救援任務以外的時間,搜救犬的日常起居是否受到妥善的照顧?《政府部門執勤犬照護管理規則》(以下簡稱執勤犬照護規則)中,未規範犬舍空間設計、飼養管理,仍無法有效保障搜救犬的照顧品質。

同為政府部門執勤犬的海巡署「海巡偵搜犬」區隊,也曾經發生因規劃犬舍不足,導致7隻偵蒐犬只能住在運輸籠,長達一個多月無法伸直四肢好好休息。直到立委黃國昌曝光消息後,才緊急借來大籠子,讓這些偵蒐犬能夠舒適度過犬舍完工前的過渡期。

因為犬舍空間不足,海巡偵蒐犬只能蝸居在運輸籠內。圖片來源|立委黃國昌臉書 

儘管執勤犬照護規則中規定,執勤犬必須有專人照護及管理,但實際上仍有些領犬員身兼救災打火與領犬員任務,遇到救災忙碌的時候,就可能無暇照顧搜救犬。

關心羚強調「搜救犬,就是搜救隊員。我們不會讓隊員去犧牲自己。」她認為地方政府應考量搜救犬動物福利,編列更充足的預算犬隊建立。犬隊建立也應該更加謹慎評估,建立犬隊之前務必要有完整的軟硬體設備及人力,並且不要過度擴充。人類仰賴犬隻的優異的搜救能力,也應回報牠們良好的照顧。

搜救人員和搜救犬以自己的生命為注,從死神手下搶回一條條寶貴的生命,理應受到的整個社會的尊敬和善待,讓搜救犬受到良好的照顧,從居住環境、飲食、健康管理和各種動物福利,都需要大家持續的關心和支持!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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