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決心改變到站上起跑點,這看似僅一步之遙的距離,被譽為世界第一的San Diego Zoo全力以赴地花了15年才得以兌現。連東亞第一都坐不穩的我們,倚仗著半調子的覺悟備戰,還能拖過幾個15年? 建議搭配前導文《遊樂園、博物館還是教育場域——淺談動物園該是甚麼樣子?》以獲取本篇的背景資料。
(The Call: The Strategic Plan That Empowered San Diego Zoo Global to Lead the Fight Against Extinction)
把握無力感
Nola,世界上倒數第四隻北白犀(Ceratotherium simum cottoni),儘管San Diego Zoo Global (SDZG)費盡畢生氣力來嘗試挽回,並不甘於向過程中意識到的「深刻地來不及」低頭,Nola還是走了,於2015年的11月22日在San Diego Zoo Safari Park由長久照顧她的保育員親手安樂死,享年41歲。
北白犀牛Nola在San Diego Zoo Safari Park 圖|Jeff Keeton @Wikimedia
牠的存在或許可說是這一切改變的源頭,自1989年從捷克Dvůr Králové Zoo遠渡重洋到南加州以來,因為她與同類的存在,加深了Zoological Society of San Diego保育大洋彼端野生犀牛的動機;因為她老邁後身體狀況每況愈下,催促了SDZG集結一切人才精進組織在野生動物照護的專業,並加深野外保育的力度;在這之上,她與當地的連結,賦予了動物園在公眾教育分野向世人傳遞「為何關心犀牛」的能力;上述種種,在今天成為了SDZG為餘下的犀牛物種鞠躬盡瘁的根基。
這個看似白日作夢的念頭,日後竟成了那個無人不曉的San Diego Zoo,在九零年代末到兩千年初期,每當提到San Diego Zoo,「世界第一動物園」這個稱號便自動出現在人們的腦海中,甚至,還催生出有史以來第一支Youtube影片──「Me at the zoo」。但也是在差不多的時期,如同當初哈利聽到的那聲獅吼一般,動物園高層察覺了一個信號,浮現了一個念頭,並且在接下來的十多年間大大地改變了動物園行業。
2001年,Zoological Society of San Diego對旗下的兩個機構,San Diego Zoo與San Diego Zoo Safari Park及其受眾進行了一次全面的環境掃描(environment scanning),結果顯示,每年數百萬的動物園遊客已經在潛移默化中認可他們為一個「保育機構」,但同時,園方也意識到,若是繼續當下的作法,那些他們向遊客傳遞的所謂「動物園保育」只能停留在非常表面的假象。
自博覽會遺留下來的寥寥幾隻動物發家,坐落於南加州明媚風光中的San Diego Zoo曾經被譽為世界第一的動物園,同時也是跨越時空的三次The Call發生的場景。
轉變需要時間
雖然說了決心改變,但一個運營兩座世界級動物園、雇傭上千名員工的大型機構絕對不是說變就變,諸如凝聚共識、相關的整合與會報工作都仰賴扎實的前端作業,都只能一步一腳印的進行。除此之外,Zoological Society of San Diego不僅需要賦予機構「實踐保育」的定位,還必須在大幅轉變自己定位的同時更進一步提升競爭力、維持經濟方面的永續。畢竟,「對抗滅絕」是一場不斷持續的拉力賽,為了日後能長時間的拉鋸中佔據優勢,講求長時間的投入,沒有藥到病除這回事。
2002年,Zoological Society of San Diego明訂出了機構在「過渡期」的vision「成為連結民眾與野生動物及保育的全球領袖」,並在2003發布了「The Lynx」同時做為達成當時vision的戰略計劃 (strategic planning)以及之後「正式版」的預演。2010年,機構改名為「San Diego Zoo Global」,到了The Lynx執行的第十年(期間歷經三個階段的方向調整),也就是2012年,SDZG的實力已遠勝當初那個世界第一,他們對動物的照護標準顯著提升,每年接待500萬以上的遊客,擁有150萬的會員,雇傭超過3000名員工,並且成為了價值超過兩億四千萬美元的組織。
選定14個優先區域,涵蓋全球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生物多樣性,保育世界上「最野」的地方(conserve the world's largest wild places in 14 priority regions, home to more than 50% of the world's biodiversity)